周末早上,我媳妇把我捅咕醒,说:“别睡了,起来包包子,你不是一直老馋妈包的包子吗?”我迷迷瞪瞪走到厨房,看见台面上摆着一袋“东北酸菜”,一盒现成的猪肉馅。
“酸菜我买的袋装的,肉馅也是现成的,”她系上围裙,指挥道:“你就负责把酸菜洗了,剁了,再把水攥干,这活儿你行。”
我打开那袋酸菜,好家伙,一股酸爽劲儿直冲鼻子。按她说的,我把酸菜放在水龙头底下冲了好几遍,然后放在案板上剁。剁酸菜是个解压的活儿,菜刀哒哒哒地响,没一会儿就成了一堆酸菜末。关键一步是攥水,我两手用力,看着淡黄色的水从指缝里流出去,手里的酸菜团越来越小,越来越干。
我这儿干活,她那边也没闲着。准备了花椒水,她把肉馅倒进大盆,往里撒葱花、姜末、花椒粉,倒生抽、老抽和一点熟油。然后直接上手,哗啦哗啦地搅和起来。看她那架势,是真使劲儿,胳膊都跟着用劲。
展开剩余73%“闻闻,咸淡行不?”她抹了点肉馅递过来。我凑过去一闻,真香啊,就是那个味儿。“没问题,够意思!”我赶紧拍马屁。
接下来是揉面。发好的面胖乎乎的一大团,她抡起胳膊揉,案板被砸得咚咚响。然后揪剂子,擀皮儿,动作麻利得很。皮儿擀得中间厚四周薄,圆溜溜的。我发现包子皮比饺子皮还是简单一些的。因为大,也不用擀那么多皮。
开始包了。我跃跃欲试,结果包出来的第一个就露馅了,第二个歪歪扭扭站不稳。她白了我一眼:“你就这水平啊?”不过还是拿过去给我修了修,好歹能立住了。
她包的那叫一个漂亮,手指头一捏一捏,褶子又匀又密,跟小花似的。我包的嘛,用她的话说,“不拘一格”,啥造型都有。最后我都不动手了,直接让她自己包好了。
蒸锅上汽了,我们把包子一个个摆进去。盖上盖,等了大概二十来分钟。厨房里全是面香和酸菜肉的香味,勾得我肚子直叫。
时间到,一开锅,白胖胖的包子挤在一起,个个油光锃亮。我迫不及待抓了一个,烫得直摸耳朵。咬一口,面皮暄软,酸菜够味儿,肉馅香而不腻,特别是那个酸菜特有的酸爽,解腻又开胃。
我们俩就站在厨房灶台边上,一人拿着一个大包子,也顾不上烫嘴,一口接一口地吃。她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儿,笑了:“慢点儿,没人和你抢。”
说实在的,袋装酸菜和现成肉馅省了不少事,但自己发面、自己擀皮、自己包出来的包子,就是比外面买的香。不是因为手艺多好,而是因为这一早上,有剁馅儿的哒哒声,有拌馅儿的哗啦声,有我的笨手笨脚,有她的嫌弃又带点小得意的眼神,还有最后那一口烫嘴的实实在在的满足。趁着热乎劲,我们还给隔壁邻居家送了一盘,邻居说好吃,这就都值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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